第一百零一章 不知所云
作者:一场浩劫      更新:2015-06-26 18:49      字数:2270
  “这……是第几次了?”徐夫人闭目半仰声音像是呢喃。

  没有人回应,虽然满屋子的人,乌鸦鸦的一片。

  “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般不安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本来平静的徐府给搅浑的,告诉我。”

  屋子里氤氲着一种不知名的香气,很稳重,适合极了端庄的美人。

  飞雪把目光投进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它会把人的焦点隐去,使人显的木讷。太容易放弃一件事情不是一个好事,可是有点累。

  其实长相对于一个人是很重要的,有的人长得漂亮,就让人因为爱美而多一些纵容;有的人长的讨喜,就……讨喜;而飞雪是第三种(至少是这里说的第三种),心里很弯曲,面上也还要顶着一副“坚强”的样子——这样的人,尤其是女孩儿,是不会很招人喜欢的。

  飞雪没有顶着麻木的表情,她只是不变表情,好听点形容叫“不卑不亢“,不好听点形容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徐夫人不喜欢飞雪的表情,那是顽固不化,非暴力不合作的表现,“在长辈面前,你摆着这副表情并不合适,也别不出声,因为这样并不利于大家把一切都说开。”

  与徐夫人的视线对接,里面并没有攻击性的探究,也没有鄙视,只有着等待,甚至不是期待。

  飞雪有点凌乱的垂下视线,叹下自己的肩膀,头痛与徐夫人的沟通。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把徐府怎么着,况且自己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但是徐夫人会信吗?——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怕是早就定型。

  徐夫人的眉头快速的凝聚又一点点的平复,屋内的时间细细的溜过。

  徐达平时不跟徐夫人住在一起吗?这么久了,飞雪悄悄的换腾一下左右脚的重心,恨透了自己这犹豫不绝的毛病。

  她像是睡了,又只是在冷冷的睨着自己。

  ……张张嘴,渴,唯一的水被放在了徐夫人身边。

  “你想让我说什么?”飞雪有点困,又气,又乏,又讨厌自己的脑袋如此不好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面前的问题。

  徐夫人静默了片刻,“不是我想让你说什么,而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想要做任何对徐府不利的事情,现在也不对府里的任何一个有有着什么非分的想法。今天的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夫人,您难道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就认为我在事情里面做了什么有意的推动吗?”飞雪把自己的姿态摆放到最低最坦诚的地步,再尽一次力为自己的不公申诉。改变什么飞雪不敢期望,尽力而为,尽良心去行。本来就一穷二白,不得再没了心安。

  “类似的话,印象中好像不只听过一次了,还这么让人容易相信。”徐夫人把头侧向自己的内侧,“手段我有千千种,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不想用在你身上。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一些很大的变化,我不断的摇摆在理智和直觉中。告诉我,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吗?”

  没料到徐夫人的心思会是这般,说飞雪怔忡了,“你可以相信我。”

  这话说的相当随便,徐夫人深深的看着飞雪,像是要把她看个透穿。

  是选择相信或者不信。

  良久,徐夫人点点头,眼光扫到了桌边的茶点水果,“站了这么久,累不累?”温柔平淡的语气,有种邻家婶子的感觉,这是徐夫人的哪一面?

  僵硬的点点头,两个之间没有硝烟,平静的仿若闲聊。

  徐夫人静静的看着飞雪,叹一口气合上双眼,“先坐下罢,喝点水。饿了桌上也有点心。”

  飞雪淡定的带着已经麻掉的腿安静的坐下。

  “现在什么时辰了?”徐夫人问身后的丫头。

  “戌时三刻。”莫愁一眼看到了刻漏上的时间,平常这种时候夫人早就准备入睡了。不喜的看了一眼飞雪,不知道夫人让自己把她叫来,跟她来了这么一段云里雾里的对话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小小百夫长的女儿,每每让夫人心烦。

  “都这种时候了。”徐夫人眼睛凝视在一处,交握的双手相互摩挲,“我若给你安排一个去处,你可愿意?”

  飞雪缓缓的抬头,眸色在烛光中显的分外明亮。

  徐夫人的心中百转千肠,“你的眼睛长的很俊。”,“我安排你去凤阳罢,那里是老家——”余的话,说多了没用。

  “凤阳?”飞雪眉角一跳。朱元璋的发迹之地罢?

  “…衣食都不会少了你,那里也清静些。”徐夫人以为飞雪有点不愿意去,“怎么?”

  “凤阳听说是一个好地方。”飞雪听说过中国第一县,听说过凤阳花鼓,这凤阳,便是那个凤阳罢?

  徐夫人讶异了一下,“你愿意去?”

  飞雪无辜的回应,“去乡下未尝不是好事。”

  徐夫人犹疑的目光游移在飞雪的眉间,“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回答的太快,飞雪果真看到了徐夫人脸色一变,这样才会怀疑自己另有目的罢,飞雪心里轻笑。没人知道自己心里的计较,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在她看来真的不如乡下,而且如果自己离开,那这一切眼看不到,忧心的被枉的时候也就会少很多罢?脚尖在裙下一翘一翘,飞雪暗笑很多时候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却会被人想像的很复杂。

  “哦,昨儿个我听丫头提起来你身边原来伺候的那个自个儿赎身了出府了?”徐夫人指尖白皙,在烛光下泛出润泽的质感,轻抵在黑发从中,配她并不是很精神的容颜有点诡异,可能是天色的原因。

  “嗯,是有这么回事。”飞雪不知徐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燕姐出府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久到一段感情几乎被遗忘。

  “那我再派两个丫头去你身边罢,要不然,你去了乡下虽说用不了多大的规距,身边少个会办事的也不方便。”徐夫人径自决定了,“你想什么时候去乡下?”徐夫人的目光再次变的咄咄逼人,飞雪估计自己要是说个远点的时间,她的脸色一定当场就变。

  “无所谓,随夫人安排。”一个要求都答应了,再多几个附加小条件也不叫什么大事。

  “……虽说这是入冬了,但我看天气还好。”徐夫人一字一句地说着话。

  好奇怪,接下来的意思,徐夫人不用说,飞雪就又自然懂了,那是可自己说,自己这两天就可以走了。……眼看年头关将近,徐夫人真的算是一个好手段的。

  “那就这两天?”飞雪接下了徐夫人的话,“我回去收拾收拾,后天、后天我就去乡下罢。”

  徐夫人斜看了飞雪一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