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又见漠漓
作者:木牧诺      更新:2015-06-26 18:54      字数:2002
  我终是答应了潇然的要求,怀揣着他给我的银两,走出院子的时候还忍不住疑惑地回头,只见那家伙仍站在大树底下,面向阳光,微笑着对我点头,风扬起他的衣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归去,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慌乱,于是我撇过头不再看他,还是听那个家伙的话,早去早回。

  在去天城的途中,我看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一袭黄袍的少年,薄唇狭目,很是漂亮。他们策马飞奔,与我擦肩而过,跑在最后的是一个青衣童子,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但那双墨绿的瞳孔却让我似曾相识,只是忙着去买糖葫芦的我并未在意。

  那天的天城车水马龙,那天的天城人头攒动,但是,那天的天城没有卖糖葫芦的,这也是我后来一直想不通的事。

  于是我只好多跑了几十里地去外县花了三文钱买了串糖葫芦,那小贩还找了我七文钱。

  于是将糖葫芦放在胸口,握紧了剩下的七文钱,我拼了命的往回赶

  也许真是我神通广大,竟然能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于是我用上了轻功,潇然教我的,我一直没有试过,本来是想等着某天回到了现代用轻功去追那个见了我准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老哥的。

  这样行走如飞,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我赶回竹屋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师父,你要的糖葫芦,还剩七文钱。”我嘤嘤地说着,从怀里掏出糖葫芦,摊开手心,里面还有剩下的七文钱。

  可是,潇然呢?我的师父呢?那个家伙他去哪了?

  “师父”撕心裂肺的哭喊,我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火海,那个一袭白衣,踏着晨雾而来,救我免遭杀戮,教我生存之道的家伙,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可是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拉住了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奈何无济于事,盯着那双扣住我手臂的双手,我皱了皱眉,一口咬了下去。

  许久,那人还是纹丝不动,我挑了挑眉,加重了力道,看你还能忍多久。

  可是直到喉间充满了血腥,嘴里一片咸涩,那双手仍旧死死的拉着我,丝毫不肯放松,我慢慢的松开了口,抬头看他。

  眼前这个少年一袭青衣,很是清瘦,但那双墨绿的瞳孔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漠漓,买糖葫芦时曾与他擦肩而过,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把那封信给我的,他也是潇然的徒弟呢,。

  只是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黄袍少年,少年薄唇狭目,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微微紧抿得薄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危险,原来是他们放的火。我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

  就那样被漠漓拉着,眼睁睁看着大火肆无忌惮的蔓延,我无力挽回什么。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火势已经熄灭,但仍冒着缕缕青烟,我和潇然的家就这样毁于一炬。

  黄袍少年给了漠漓一个眼神后,他才慢慢松开了手,任我瘫坐在地上不在哭闹。

  “叛徒。”我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但我知道漠漓一定听清了,我蓦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黄袍少年,“火是你放的吧?"咬了咬唇,我怨毒的诅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黄袍少年睁着一双漂亮的黑眸看着我,丝毫不介意我所说的。呵,那样的眼眸,漂亮与霸道并存,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被他盯得发毛,我不怕死的回了句:“看什么看,很好奇,没看过美女是不是?”

  额虽然我不见得比他美,但我的心绝对比他好。至少我不会放火烧毁别人的家园。(作者:貌似是你没那个胆。)

  黄袍少年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我索性撇开头,撑起已经有些麻木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去废墟里找我想要的东西。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我灰头土脸地抱着一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琴从废墟里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这是萧然的琴,潇然寸步不离身的琴,如今却只剩下一堆焦炭。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抱着那对焦炭,我缓缓走到那棵常年开花的老树下,虽然老树已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躯干。

  “啾啾”一声鸟啼拉回了我的神志,我转过头,发现石桌上还放着一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漂亮的小鸟,这鸟笼是潇然亲手编制的,鸟儿也是他亲手放进去的。

  他说:“把鸟儿关进笼子里,它便永远不会飞走了呢。”

  他说:“我想吃糖葫芦,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他说:“早去早回。”

  于是我早去早回,可是回来之后便看见了一场大火,萧然不见了呢,“为什么要放火?”看着笼子里的鸟儿,我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做的那个梦,低着头我问那个一袭黄袍的少年,在他身后是十二名黑衣侍卫,记得来时也是这么多人,现在仍是这么多人,一个都没少。

  黄袍少年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然后他笑,笑的轻狂,笑得妩媚,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很想用臭袜子把他的嘴巴塞起来,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可是,在看到他身后那十二名手持长剑的侍卫后,我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此这般的容颜,加上如此这般的笑容,他真的是男人么?

  “为什么放火!”我问,声音很低,却又突然抬起头,吼道:“为什么要杀我师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啊?”

  此话一出,黄袍少年的脸立即黑了一半,果然没了笑意。而是危险的眯起了眼,冷冷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坏啊。”我重复加重了女人两个字。那黄袍少年黑了整张脸,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前有青筋在跳动,看着他身后那些极力隐忍着想笑又不敢笑的侍卫,说不怕是假的,我缩了缩脖子,握紧了手中剩下的七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