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行浙江
作者:勿恋浩然      更新:2015-06-26 18:05      字数:5035
  淮七刚洗过澡,胤禛就来到了养心殿,淮七按着礼数,半福着身子道;"臣妾恭迎皇上。

  恩,起来吧,胤禛语气淡淡的,且带着一种疏离,不难看出他仍是介意淮七前几天让他走的事情,心里想必也是藏着许多不舒服。

  淮七慢慢的起了身,由于刚洗过澡,她原本苍白如纸一般的脸被热气的蒸腾弄的竟然显得几分红润,以致于胤禛情绪不高的问她说:"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朕怎么没看出来,欺君?

  淮七顿了顿,听了胤禛的话也显的很不舒服,只是知道胤禛还在生气,他好面子,想必也是没让人硬生生的赶出去过,心里的气还没消,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委屈迎合,她小心翼翼的去顺着胤禛,她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臣妾刚洗过澡,受了热气,脸色才这么红。

  胤禛稍微弄了一下龙袍,坐在了明黄色的软塌上,扫视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右手紧紧的纂在左袖角的淮七,觉得是清瘦了不少,记得以前她的下巴还有些圆润,而今却变的越发的尖,整个人也显得病殃殃的样子,语气这才缓和了不少,有些关心的说;"哪不舒服,传过太医没有?

  淮七点了点头答说;"太医来过了,说臣妾贫血气亏,中气不足,要多休息。

  今天那个奴才是你派来找朕的么?胤禛此时在给淮七一个台阶下,想着如果说是,自己今晚就留下来,只有听到这个是字,他心里也才舒服,能确定淮七心里有她,而不是随着时间的平淡,又想起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淮七稍稍抬起头看着胤禛,发现他眉头紧锁,右手又稍稍握拳,知道他很在意自己的答案,其实她觉得自己待胤禛已经足够的全心全意,对他表露心扉也很多次,只是他心里的那道坎,好像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仍是会左右他们的感情,胤禛是那种天生占有欲很强的人,他对自己的既往不咎已经是很大的宽限,可让他既往不忘那根本也是做不到一分,所以他们的感情看似固若金汤,其中滋味谁又知道,外人眼里她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那帮后宫的女人每个人都恨不得她在这皇宫里消失,在她们眼里她就是霸占她们男人的狐媚子,就是这样的感情只有他或许是胤禛明白,其间不能在掺杂任何的裂缝,只要有小小的裂缝,之后会越演越大,直到旧事重提,胤禛会再度以为她心里仍是住着一个影子,挥之不去的残爱。

  淮七面对如此,撒着谎话答道;"是臣妾让张麽麽去的,望皇上赎罪。"

  胤禛终于也不在是那么的绷着,从塌上站了起来,在淮七面前伸出了手,脸上稍微带着笑意。

  淮七面上一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搭在了胤禛的手上,只感觉手上一紧,胤禛握住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来,心头稍暖。

  皇上,您今晚还走么?淮七心里堵定胤禛基本不会再走,可还是怕了他的阴晴不定,还要确信一遍,才算是放心。

  胤禛轻弹了一下淮七的脸颊"你希望朕在这儿,还是不在这儿,淮七刚要回答,就听到了高无庸的声音,他提醒着胤禛说;"皇上,敬妃有了重病,皇上昨天应承着今晚会去看敬妃娘娘。

  胤禛这才想起在敬和宫里病歪歪的敬妃,他其实心里不愿意去敬和宫,可是这后宫因为淮七的事儿,越来越不安静,一堆女人闹翻了天,敬妃病了已经有些日子,她又是贵妃,要是他这个当皇上的,连贵妃病了那么久都不去瞧上一眼,始终说不过去,在加上前一阵子和淮七生着闷气,也就应承下来今天晚上去敬和宫,思来想去他只得对着淮七说:“朕要去敬和宫里瞧一眼, 你要是困就先睡。

  淮七知道现在不能和胤禛耍着小性子,即使她不喜欢让胤禛走,也对敬妃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每次想起她曾经在雍王府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就开始发冷,她看着胤禛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低声说:“臣妾想等着皇上回来。

  高无庸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禛问着高无庸说。

  回皇上,已经丑时了,高无庸将丑时咬的极重,意图让胤禛去敬和宫不在回来。

  胤禛想了想,最后点头说:“朕寅时回来。

  高无庸听了丧着气,偷着瞪了淮七一眼,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如今在他眼里,他是觉得淮七越来越碍了他的眼睛。

  皇上,您寅时还要上朝,这么一折腾一夜也睡不了了,高无庸在一旁插嘴说,想要改变胤禛的决定,多少为敬妃争取着机会、

  胤禛冷了一眼高无庸声音清冷的说道:“朕和你说过多少次,别把朕对你的器重当做是你的筹码,朕去看敬妃,也是给了你几分面子,别得寸进尺。

  高无庸知道胤禛是一直舍不得动他,自己也是已经三番四次的惹了胤禛的心情,打小在雍王府长大的让他,胤禛完全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要他是刚入宫的太监,也说不定早就被杖毙而死,他只能不在说话,跪在了地上,将头靠在手背上,后颈渗着冷汗。

  胤禛不想在和高无庸浪费多余的时间,毕竟他都说过高无庸很多次,不过好像都是无济于事,他还是一心的想为着敬妃说话,这么多年下来,仍是不改,当时娶秦淮,只不过是先帝有意让子嗣单薄的他在纳一个妾室,他不想在有外人进府,对纳妾也是没有太高的性质,只得随便找了个秦淮,算是充数。

  臣妾给皇上请安,敬妃知道了胤禛要来,早早的就在殿前等候,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见过胤禛,看着胤禛欣长的身影她冲上去抱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九五之尊,在他怀里低泣着说:“皇上,臣妾想您了,您恐怕都忘了我这敬和宫的路都忘了。

  胤禛顺着也只好拍着敬妃的背说,朕已经来看你了,好好的养病,你不是读了那么久的医书,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也要清楚。

  敬妃从胤禛身上隐约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把那以往的檀香味儿遮住了大半,她话里透着酸意的说:“皇上,这是刚从哪个来我这儿,她用的东西真好闻,惹得皇上都一身的香,想必是云妃娘娘吧。

  胤禛面露不悦的推开了敬妃,闭上眼睛吸了一口凉气,嘴角勾起了冷笑“朕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还有以后有病了找太医,朕也不是太医,不会瞧病,别整天的让高无庸在朕耳边瞎嘀咕。

  敬妃对于胤禛急转直下,不知所措的看着高无庸,高无庸将头埋的很低,此时也不敢让为她说着一句话,毕竟知道刚才已经挨了骂,而敬妃又收了忌讳,要是在开了口,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爱新觉罗.胤禛,淮七在宣纸上用着自己极为蹩脚的书法写下了这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闻着沁鼻的墨香,在扬起头看着胤禛挂在墙上的墨宝只觉得她的字儿真的是玷污了这写字的地方,香末端来了为淮七热的奶,淮七端起这不大的红色花纹瓷碗,闻着奶香,想起了恍若隔世的曾经,她自己加班的时候,都喜欢喝上一杯热的牛奶,一能缓解些自己严重的黑眼圈,二是她自小就喜欢着奶香味儿,可如今闻着这久违的奶香味儿,她才发觉自己到了这大清,似乎就在也没有喝过,刚把碗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小口,淮七就看到胤禛竟站在自己面前,饶有性质的看着沾满牛奶的朱唇。

  今天怎么没人通传?淮七不禁问道,口气中带着丝慵懒。

  朕怕你睡着了,吵醒了你,谁知道你还真等了那么久,不困么?胤禛将手托在淮七的下巴,用带着扳指的手指将她唇边的残液擦干,扳指的冰凉,让淮七感到了唇上的凉意。

  敬妃怎么样了?淮七虽然对敬妃的病情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也问了句。

  不知道,朕今天和你说一句交底的话,自从你回到宫里,朕就在也没碰过其他的女人,前一段时间冷落你,也是想让后宫里看看,朕对你没了心思,这样也不会让后宫里的妃子成天的盘算着害你,朕不能天天的陪在你身边了,外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朕后悔也来不及,还有刚才朕去敬妃那儿,她说朕身上有香味,你在身上弄了什么?以后别弄了,对孩子不好,胤禛嘱咐着淮七说。

  皇上和敬妃干什么了,怎么就能闻到一股子香味,淮七一脸的不高兴。

  朕能干什么,朕没回养心殿多少天,就多少天没碰过女人,你还不知足,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怎么办?胤禛邪邪的笑道。

  淮七脸灼的看着还在旁边的宫女,不好意思的对胤禛说:“皇上,这还有人呢。

  胤禛宠溺的捏了一下淮七的鼻子收起了笑脸正色道:“朕要出宫几日,你身子能不能经得起折腾,要是能,尽量和朕出去,你在朕身边,朕才能放心。

  淮七一听出宫,脸上忙唤出了彩,而且一说还是几天, 高兴的忘乎了所以,急切的问道:“皇上要去哪?

  朕要去浙江,浙江的事儿一直是朕的心头大患,一日不解决,一日朕就不会安心。

  淮七突然想起了上次出行,锦绣一直陪着她的时候,心里又随之被伤感取代,她刚才脸上扬起的喜庆劲儿如今全部烟消云散,她轻咬着嘴唇,眼眶不禁湿了起来,眼里噙满了泪。

  怎么了?不愿意去?眼睛怎么还红了,胤禛似乎有些累了,靠在龙榻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淮七不知道她怎么大起大落,似乎比自己还要阴晴不定。

  没什么,臣妾愿意去,淮七靠在胤禛身边坐了下来,不想提锦绣,知道要是胤禛对她即使在是宠爱,他的脾气也始终改不了,要是让他听出了她对锦绣死的抱屈,他说不定会大动干戈。

  胤禛看淮七不说,也没继续的追问下去,闭上了眼睛,喊来了高无庸,疲倦的说:“高无庸,在过一炷香的时间,叫朕起来。

  皇上,到床上去吧,要不奴才给您找床被子来,别吹了凉,高无庸虽然被胤禛骂成了那样,可心里还是时刻透着对胤禛的细心。

  胤禛摆了摆手,又指着淮七说:“陪朕躺会,朕累了。

  皇上,张廷玉求见,一直在殿外候着,似乎有什么急事,胤禛刚睡了一会,就被李公公心急火燎的声音给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淮七却在他怀里睡的正酣,他轻轻的起了身,因为还犯着困,带着腔鼻音说道:“让他去侧殿,说后他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向内殿走去。

  臣张廷玉参见皇上,张廷玉一身的风尘直跪在胤禛身前。

  起来说话,还有一会儿就上朝了,张大人来找朕有什么事儿,胤禛心里也已经定了答案,如今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皇上,臣听说十四贝子意图造反,还声称手里有着先帝的遗诏,臣刚从门生那里得到了消息,特像皇上禀告。

  该来的总归要来,胤禛并没有太多的震惊,相反却是淡定如常,他早就想到了把十四叫回京城的结果,而这次浙江之行,他仍可以如此安心的起程,心里也是清楚如今十四积聚的力量不大,即使在这紫禁城里闹翻了天,也暂时不致于对自己这个亲弟弟下手,毕竟连着同样的血缘,如果有可能,他不愿去撕破脸皮,一辈子也不想做伤害他弟弟的事情,即使这个弟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亲大哥过。

  淮七你这次和皇上出行要带上谁去?张大娘私下的问着淮七。

  就带香末一个,淮七边想着一会儿穿哪件衣服边说。

  张大娘怎么能放心你,虽然是还没到显肚子的时候,可以路的奔波,总该有个贴身的人去照应,我怕香末照顾不好你。

  张大娘,香末进宫已经很多年了,您就放心吧,

  张大娘仍是不放心,想要和淮七一同去,继续的和淮七商量,淮七也是一直坚持。

  张大娘,您这么大岁数了,更是受不了这么的折腾,路上皇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和比比皆是,在说我也也不太喜欢人伺候。

  张大娘不在说话,只是叹了一声中,淮七觉得自己现在倒像是押赴刑场。

  一路上淮七都坐在了龙撵里,淮七看胤禛知道他似乎有这么个习惯,只要是马车上他一定会拿枯燥的史书去看,面无表情,雷打不动。

  在看什么?胤禛用余光扫了一眼淮七,发觉他在总是在看着自己。

  皇上好看,多看两眼,不成么?淮七看着胤禛的侧脸,目光还是不肯移开。

  朕说过,朕不喜欢这个词,胤禛再次强调的说自己对于这两字的反感。

  淮七一想也是,胤禛这样的大男人,根本也不会在乎这些女人家在乎的事儿。

  又是一阵干呕,淮七捂着嘴巴,极力的忍着不吐出来,在龙辇上,高无庸提着茶壶,涓涓的茶水灌入茶杯中,那本是给胤禛倒的普洱,却被淮七一把夺了过去,不顾茶水的滚烫,直接含住一大口,灌到了嘴里,最后烫的斯哈斯哈的流泪,才终于忍住了想吐的冲动。

  胤禛瞪着淮七,怒吼还带着心疼说:“你疯了啊,烫成这样。

  淮七被烫的说不出话来,直直的摇头摆手,静了一会,淮七才开口说:“总是想吐,想喝口茶给烫下去。

  胤禛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歪理,嗔怒道:“你怎么不说把自己烫哑巴了?马上就到浙江了,你在忍忍。

  胤禛话一出,就听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起彼伏,胤禛让人支开了龙辇的帘子,看着路边跪着的浙江大小官员,让高无庸吩咐下去停下龙辇。

  浙江巡抚张德念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张德念为首耳朵浙江官员又是一声跪拜。

  人群中,淮七看着这些各色领花的官员,一个个的肚满肠肥,一群的贪官样子,撇了撇嘴,呢喃着朱门酒肉臭,其实这也是她自己的猜想,毕竟胤禛为什么来浙江,一个字都没有和她提过。

  到了行宫,胤禛似乎忘了淮七的不舒服,他完全的没有管淮七,而是会见了那些官员。

  香末为淮七捏着肩,淮七这才缓解些了一些疲乏,沉沉的出了口气说;"这儿还真是比紫禁城热的太多,日头这么毒,可真是难捱,这行宫又不比宫里,连个冰室都没有,看来晚上是不用睡了,一翻身就能起一身的汗。

  是啊,这儿还真是热,奴婢看皇上已经是一头的汗,高公公总是递上沁水的凉帕子给皇上,香末在一旁想起了刚才经过前院看到的一幕。

  淮七咯咯的笑道:"香末,你真别说,你不说这茬,我还真没想起来,看本宫晚上怎么折腾他。

  香末听不明白淮七的意思,问淮七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淮七仍是在笑,不答香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