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溪苏入宫定协议
作者:血薇VS夕影      更新:2015-06-26 18:18      字数:3212
  因为景翎邀请,溪苏跟随景翎他们到了皇宫里的别院,别院格局可谓是别有洞天,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不落富丽俗套。

  开门,只见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走过小径,进入石洞。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炳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岩,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出亭过池,一山一水,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杆翠竹遮映。进入,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步入门时,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拄,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盘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气馥,非花香之可比。

  进入房内,还未喝口水休息,景清就问,“怎么回事,父皇找你做什么,有没有为难你?”景翎在一旁吩咐着宫女上茶。

  溪苏看着景清这么紧张,‘噗哧’一笑,笑的他们看痴了眼,“逸兴是怕陛下吃了我吗!放心,他只是问我件事”,又摸摸袖子里的那份契约,想起刚才:

  看着景帝又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干脆答应了,“答应你可以,不过……”

  “哈哈哈,知道和朕讨价还价了。”景帝对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灵气的孩子甚是喜欢。

  “哪里哪里,这叫互利互惠。”溪苏眼里闪着金光,但她不知道事情往往不会顺她的心意来,“圣上有求与人,自然有委屈些。”

  “说吧”

  “立个契约,胜负乃是兵家常事,能否取回失地我无法保证。我可以答应皇上出征,尽全力拿回失地,如何?”

  “嗯。那是自然,朕不是昏君,这个道理怎会不知。”

  “皇上如此通情达理溪苏便放宽心了,但是,皇上要允了我三个条件。”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条件一是祖训:皇上不许告诉他人我的真实身份,连他都不可以,除非皇上将皇位传给他。

  “现在他们羽翼未丰,时机不对,况且祖上留下的规矩我们定要遵守的。

  “谢皇上,那第二是:溪苏跪求圣上给我一块免死金牌保命吧,您知道的,战场世事难料,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一切人听我调遣。”可怜兮兮的看着景帝,逗乐了他连连答应。

  “那我就不入宫了哦”

  “好好,我都答应”

  景帝突然发现被饶进去了,看的得意的溪苏,心想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怕到时候留不下她。由着她写好契约,两人各留一份,并给她一块免死金牌。

  “溪苏,问你话呢?”看溪苏想事情想的出神,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看见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

  “父皇和你说什么了,想的这么出神。”

  “这个,没什么。”

  “真的,那你怎么在景祥殿那么久,害的我多担心。”

  “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

  “因为……啊呀,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离草快速推着溪苏离开了,留下景翎景清面面相觑的两人,见她卖关子也只好作罢,送她到宫门。

  在宫门口,三人相互道别,忽听到有人喊她,坐在马车里的溪苏探出头,见那景帝身边的老奴长信总管急急的跑来,“长信公公找溪苏不知为何?”

  长信身后一位宫女抱着泣不成声的羽馨,见到溪苏立马挣脱宫女的怀抱,由景翎抱上马车,刚落地就扑到溪苏怀里,溪苏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着,疑惑地看着老奴。

  老奴顺了气,“圣上的小公主很喜欢你,又因为醒来哭着找小主,谁哄都没用,皇上无法只好命小的将公主带来,希望小主走前能陪公主一段时间,这孩子可怜,也许和小主同命相连,所以才特别喜欢小主吧,平日就算圣上极力疼爱她,她心里的恐惧依旧无法消除,请小主进一片绵薄之力陪陪小公主。”

  溪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老奴,扯了扯嘴角有点抽搐,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自己腿脚不方便也不好带着一个小孩,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想着要这么推脱。老奴伴驾多年,溪苏眼中的犹豫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笑着说,“陛下说若公子不同意,那契约……”

  溪苏急急的打断,答应下,心中不断的咒骂景帝,正在批阅奏章的景帝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想是那丫头骂他,大笑。

  溪苏无法,只好带走小公主景羽馨回到百草居。一进门,溪苏觉得有点不一样,耐心地哄了小丫头用膳就寝,看着她睡觉,缱倦的身子,双手环抱她自己瘦小的身子,着实让人心疼,痛失双亲,心中的空白不是如何一份爱能弥补的。回来时已经给她诊过脉,知道她很健康,那么摒弃心中的芥蒂,开口说话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要她愿意开口。为了羽馨的安全,溪苏唤来弄墨贴身的照顾她,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整理好一切后,溪苏独自一人推着轮椅到水榭边,月色如霜分外明,看着那些枯败的荷叶,池里有这红鲤嬉游,此时一阵幽幽的笛声响起,吹的《春江花月夜》。笛声由慢而快,由弱而强,层层递进,如春风鼓荡,激动人心。犹如溪苏看见那月色,小舟归途,划船还家的欢快、桨击浪涌声响彻江面,达到了情绪意与境的顶峰。随后音乐在快速中嘎然而止,继而回复到平静、轻柔之中,然后便转入尾声。尾声的音乐是那样飘渺、悠长,展现出的人休渔息。好象轻舟在远处的江面渐渐消失,春江的夜空幽静而安详,使人沉湎在这迷人的诗画意境中………笛声止住,只有那绕梁的回音和无尽的思念。

  溪苏会心的笑,闭着眼沉浸在那刚才的景色中,空气弥漫着她熟悉的气息,假意嗔怒,“怎么今日回来了?不是还要几日吗。”

  月下走出一人,身穿水墨衣,玉簪束发,腰系镶金腰带,手握玉笛,一副儒商的样子,眼里透着一丝杂念,听这话,心里颤动一下,苦笑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里是说不清的心疼、怜惜、痴念、无奈,执其手。溪苏见他如此神情站在自己面前又不说话。

  许久,“溪儿,我回来了!”那熟悉的称呼,却不是出自他口,紧握她的手。

  “哦”心里总觉有点不一样,只是想抽回自己的手。

  看出她的失落,试探的一把将她抱起,引的她惊叫,“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叫我什么?”看她回神的样子,又记起她一时的刚才话有些懊恼便威胁性的将她往水榭外递了几分,可是溪苏还是不服输的样子,抱她的手微微松了些。

  “怀瑾”,见他不依不饶的,溪苏无奈只好求饶,软软的叫了声,夜怀瑾这才满意的将溪苏放到椅上“不是说有事耽搁吗?”

  “夜深了,你该早点去休息”,他没告诉她,他急急的解决了事务,跑死了两匹马连夜赶回来的,到了百草居又不见人,问下人又不知道,还是早一步回来的弄墨告诉他,害他担心了许久。

  “我倒是想休息的,可是有人半夜吹笛扰人清梦啊。”

  “坏丫头”说着还刮了下她鼻子以作惩戒,溪苏一下错觉,脑海闪过的一些念想,任有他抱着自己去卧房,“我走的这几日可有发病?”见她摇头,也放下心,“那就好,这次回来给你带了许多玩意,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嗯”溪苏依旧懒懒的,夜怀瑾皱眉看着她,溪苏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今天连续的事情让她应付累了。夜怀瑾关怀、体贴,溪苏不是年少无知的孩童,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平白无故地对自己好,就连旁人都看出他的情愫何况活了两世的溪苏。

  而他呢,年过弱冠,是多少富家千金眼里的金龟婿,但他不是溪苏想要的,对他也只有朋友的情谊,又想着自己双腿落疾,翻了身假寐许久直到夜怀瑾灭了灯离开。

  离草一直在屋外等候,目送着夜怀瑾离开才进屋服侍溪苏。然而夜怀瑾并未走远,有些不君子,但是还是做了。原路返回站在屋外,听着她们的对话,溪苏委婉的话语,让他心里突然下定决心,他想取回属于他的一切。

  “溪儿,你可真是朵桃花啊。”

  “为何如此说?”

  “你虽着男装,可魅力不减啊。多少人为你痴迷啊。”

  “是吗,那我岂不是成了祸水。”

  “怎会,他们谁不是将你视若珍宝,骂不得打不得,身怕伤着你。好的都拿来讨好你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只有师傅是将我视若珍宝呢。”离草知道溪苏实在逃避心中所想,不再多言,服侍溪苏睡下,自己到外间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