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黄仁感觉自己身上唯一的长处被一种紧窄的温热包围着，虽然是穿着“雨衣”，感觉没那么真切。

  “嗯…”

  小姐的一声低吟，仿佛给了黄仁一个信号，于是他本能的加快了律动。

  谁知道小姐是个大嗓门，本来说话声音就大，这会忍不住叫了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三更半夜，又在做着见不得光的事，还敢这么大声，黄仁只有不停地制止，可是也许小姐比较欢畅，又或是出去职业道德的约束，还是忍不住，间或高叫上几声。

  这一番搏杀可是真刀真枪，来不得半点花巧。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在一阵急速“噼里啪啦”和“吱呀吱呀”声之后，黄仁终于鸣金收兵。

  一声叹息之后，黄仁翻身下马说：“我先睡了。”

  小姐好像比较有素质，先那一团纸塞住自己的下身，然后坐起来，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细心的给黄仁擦拭着。

  “你睡了，那我怎么办?我可不敢睡，万一睡过头了，回去要挨骂的。”小姐气喘吁吁的说道。

  黄仁觉得那是他们的策略，不过还是动了点恻隐之心：“那你到时间了叫我，或者自己弄，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可以走了。”

  小姐撅着嘴说道：“哦。”

  其实黄仁哪里能睡着，不过他倒有些怀疑，自己的兄弟，在短时间内还能顶天立地么？

  小姐也不想让他睡着，一个劲大着嗓门跟他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这问那，又说了些自己的事，黄仁还是心虚，不时让她声音小些。

  二人唧唧歪歪，黄仁终究未能睡着。

  小姐提议黄仁也开上这么一间洗头房、按摩房什么的。

  这倒是他的一个梦想，可惜，看似无本经营，有个门面即可，找几个小姐，挣了钱还给你提成。

  其实不然，这是见不得人行当，要打通各级关系，自己人生地不熟，无钱无背景，想都别想。

  半小时后，黄仁还没睡着，他不忍小姐如此煎熬，至少是在他这里，黄仁一直自认为是个心地不错的人。

  比如，他看到路边的无家可归者，他会揪心，会慷慨解囊，至于多少吗，不必深究。

  再有就是碰到一些假意问路又说自己路费被盗的骗子，他明知是骗，也会提供路费。

  再比如……

  于是，他决定早点做完早散，黄仁也想早些离开，他有不少顾虑，一是安全问题，二是卫生问题，这床铺一天不知让多少人睡过，他这样光不哧溜的睡着，万一染上什么皮肤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陕有句口头禅：想日驴，还怕驴踢！用来形容黄仁刻下的心理颇为恰当。

  “你来弄弄看，硬了赶快一做，你就可以走了。”黄仁看着小姐说道。

  “好。”总的来说，小姐态度还是蛮好的。

  黄仁遥想当年，自己初到渭城，也就是二十出头，那真是有劲没地使的岁月，动辄鏖战一整夜，现在他刚到三十，竟有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慨！

  有一则短信说的好：想当年我生吃牛筋不用切，到如今只吃豆腐和猪血；想当年我一晚三次不用歇，到如今三月一次用手捏；想当年我迎风尿一丈，到如今我顺风湿一鞋。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想什么呢？”小姐扭过头来。

  黄仁看了一眼，嗯！从这个角度，唇红齿白，略施粉黛，回眸一笑，也自有一番妩媚。

  “没有。”

  小姐捏一捏，撸一撸，吹吹风，又捣鼓了一阵，似乎还不满意，嫌那硬度不够。

  黄仁倒觉得还能凑合，啥都能凑合，这也就凑合了呗。

  于是让小姐取出第二件“雨衣”，小姐又熟练的撕开包装，取出来，套上了，之后便摆出一副请君朵颐的姿态。

  于是黄仁好似完成任务般再次翻身上马，一杆进洞，直奔主题……

  这一次弄了半个小时之久，二人皆是大汗淋漓，小姐自是一阵鬼喊浪叫，害的黄仁还要反复呵斥，这一分心，更是绵长持久，怎么就是弄不出来。

  小姐此时脸蛋如三月桃花，眼眸半闭微睁，其中泪光点点，身上白皙肌肤也泛出红晕，声音断断续续，若在平日，销魂蚀骨自不必说，可是现在，黄仁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拉锯战。

  古语云：穷则当变，变则通。

  黄仁令小姐改变了个姿势，趴在那里屁股对着黄仁，这一招好像有个专业名词叫做“老汉推什么来的”，很快有了明显效果。

  黄仁双手扶着小姐的宽胯，激烈地做着类似拉风箱的运动，最后，在小姐一声压抑着的娇啼中，约有十秒剧烈震颤为这场鏖战划上了休止符。

  黄仁拿开了捂着小姐嘴巴的手，二人都平躺下身来，略微休息。

  “你还不走。”黄仁问道。

  “你也让我歇会吗！”小姐娇嗔道。

  这一回合确实有些疲累。不过小姐又出惊人之语，她说有一次，她和自己男友做了五十分钟。

  黄仁当即叹服，深感自愧不如。

  “哥，能留个电话吗，有时间找你玩！”

  “不方便！”

  “那算了！”小姐别过头去，一脸的落寞，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往客人要联系方式却被拒绝的。

  小姐休息片刻，悉悉索索穿上了衣服，说了句“再见”便如风而出。

  小姐走了，她应是畅快的，黄仁让她身心俱泰，同时也没有占用什么时间，也许这一夜，她还能接上几单生意。

  小姐走后，黄仁也起身穿衣，这个地方他实在不想多呆，只是之前是用小弟的脑袋思考，现在上面的脑袋才又从新占据了支配地位。

  哎！枕下竟有四毛钱纸币，看来是小姐落下的，意外之财，黄仁嘿嘿一笑，将之纳入兜中，举步出了旅馆。

  已是午夜时分，月上中天，蟾光灿灿，清风徐徐，好一个春宵良夜。

  黄仁走在路上，回想着之前的林林总总，倒颇觉惬意，没有往日事后那种强烈的空虚和心疼。

  但要说一丝愧疚也没有，那也不尽然，他也觉着做这些事有些伤德败行，所以想寻求另一种心灵救赎。

  黄仁想起在来时的路上，经过一个银行，看到一个邋遢的无家可归者，露天睡在一堆垃圾之上，当时他心里有些发酸：为什么天下还有这么多不幸之人。

  黄仁在兜里摸出了四毛纸币，又在钱包里翻了翻，又找出四毛，一共八毛了，他在回去的路上，路过那个银行，犹豫再三，还是将八毛钱搁了过去，并非他舍不得，只是虽然夜深，路上也有个别行人，他怕别人看到说他矫情。

  “好骚好臭啊！”黄仁在搁钱的时候，闻到一股强烈的尿骚味，看来这个无家可归者就在他睡的三尺之地随地大小便呢！

  总算做了点好事，心里还挺愉快。这会，黄仁掏出手机，一看，有个未接电话，原来先前干那事时，他将手机打到了静音模式。

  是老婆打来的，他也不管时间，回了一个过去。

  “老公睡了吗？”

  “嗯！”

  “想我们了没？”

  “嗯！”

  恰在这时，他感到后脑一阵剧痛，伴着层层晕眩之感袭来…

  黄仁顿时瘫倒于地，他看了那人一眼，虽然光线灰暗，但形象奇特，化成灰他都能认出，然而他意识逐渐模糊，只隐约听到男人骂骂咧咧道：“老子跟了你一晚上了，就这么几个钱，也学人家玩小姐。”

  说着掏光了他仅剩的三十元钱，扔掉钱包，扬长而去。

  “老公，明天来看看我们，我好想你，宝贝也想你了！”

  “老公，老公……”

  手机掉在一旁，里面还有老婆的温柔轻唤，可是他的手伸了好几次，手指微微颤动，最后还是无力垂了下来……

  他感觉眼皮很重，很重，眼中的景物离他越来越远，灯光也是那么的刺眼。

  慢慢地，伴随着一声轻叹，黄仁无力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