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花。第三卷新月之痕第九章俯览 某处医院,病房里本来睡眠中的女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满脸恐惧的喘息着,大声的喘息着,看着周围的一切,双手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空洞,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头也转向了窗户外面,看着曾湛蓝的天空,门突然间被打开,女人看着门口的灯光,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印在黑暗中:“是谁?”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靠着门,女人对着男人露出一个微笑,用着无比温柔的语气:“这里的风景,不错吧?” 男人“嗯”了下一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看来是没有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想法,女人很陶醉的看着天空,银色的满月,并没有被乌云所遮蔽,银色的光辉照亮了整个病房:“今晚的月亮很不错吧。” 依旧是“嗯”男人没有丝毫改变语气或者多说一句话的想法,女人继续看着天空,也不管男人的反应如何:“果然,还是更加喜欢从这里看天空,樱花,中国没有的樱花这里却有,在春天的时候,樱花非常的漂亮呢,花瓣飞散在空中,就像樱花盛开在空中一般。” 男人走进了病房,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算是认同还是安慰呢:“要是,明年能够看到就好了。” 女人一脸的轻松和满足,勉强平静下来的喘息,依旧不能完整的把话说出口:“你,是我的敌人呢。” 男人“啊”了一声,看着病房内的摆设,也不否认什么:“没错啊,我和袭击你的人和你袭击的人,都是熟人,我有两三件事想要问你,你的身体情况我都知道,所以不会勉强你。” 女人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对待敌人的紧张感,反而是很放松的看着,把病房门关上的男人:“不用客气,问吧,不能能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男人坐到了病床前,右手放在胸口,做了一个骑士礼:“我的名字是衣叶,衣冠不整的衣,叶子的叶,下面,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来这里多久了?” 银色的月光,染上了病床旁的轮椅,女人抚摸着轮椅:“记不得了,只知道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日复一日,每天只能望着外面,日复一日,我只能透过窗户凝望着这风景,我的名字是叶秋,秋叶的叶,秋天的秋。” 衣叶想要点燃一根香烟,但是看到了医院的禁烟标识,又放下了烟:“真是幸苦呢。” 叶秋看着病床床头柜上的照片,被茶杯的玻璃所遮挡,但透过玻璃依旧能看清楚上面所有的人,上面三个人,一个男人俩个小孩,俩个孩子中有一个是叶秋自己:“不过,因这景色可不会消失呢,不管我多么的憎恨,我拥有的,也只有这么点东西了。” 衣叶同样看着照片,推开了挡在照片前面的玻璃杯,这张照片上的人和现在的人的年龄差,大概有7岁吧,长期的病痛使他无法走出医院,这对一个渴望风景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所以你一直望着窗户外面,然后把这风景牢记在脑中,得到了“天空”?” 叶秋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回忆着天空和风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拥有这样美丽的风景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和美丽呢:“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已经在天空中了,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风景确丝毫没有变。” 衣叶凝视着叶秋,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就如同早就知道一般,在来之前调查过,:“你就是那个时候失去视力的?也就是说,你的意识在天空中?不过如果格林大厦上的幽灵是你的意识,那如今的你,应该死在了凌慕手中了。” 叶秋摇着头,伸出手,想要抓住月光,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抓住,空气从指缝溜走:“格林大厦上的我,并不是我,天空中的我,已经离我而去了,因为她对牢笼中的我感到了失望。” 衣叶的手指开始抖动,假设,这或许是到达相同道路同胞们的哀怜,也或者是同族的嫌恶。假设,这或许是来自威胁某种重要存在之人的敌意。换句话说,这是明确的杀意:“人格分裂?应该不是,你以一个人,操纵两个身体,有人给了原本单一的你,第二个容器。” 叶秋整理了下自己的长发,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回忆着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双重存在,那个人是这么称呼的。”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按叶秋所说的,给她第二容器的肯定是魔术师,但那个魔术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衣叶无法理解那个魔术师想要做什么,纯粹的实验?实验人类飞翔之后会怎能样?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到底会怎么选择自己的未来呢,生或者死都必须让她自己来选择:“可是,为什么幻视外面的世界,也无法令你满足呢,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们跳下去吧。” 叶秋抓住衣叶的手,依旧温柔的语气,带着的是不干,还有的则是痛苦:“他们在我周围飞翔着,本以为可以和他们成为朋友,可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我,所以,如果我对他们打招呼,如果我让他们意识到,我以为他们会注意到我,我对他们说,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月光照亮着衣叶的身体,银色的,倒影着银色的身影,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害死七条生命的理由.哦,或许我错了,那七条所谓的"生命"不过是七具不存在灵魂的驱壳,或者说是容器,等待着自己早已迷失了的灵魂来填满空虚的容器,这就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一种让人近乎绝望的悲哀:“这是让然的吧,他们没有意识,他们也意识不到你。你带走,那个人,就是为了给你陪葬?” 叶秋松开了手,抓着床单,摇了摇头:“我是在医院的走廊上遇到她的,一周又一周,在同一个时间,她都拿着很漂亮的花。” 叶秋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滴一滴的浸染了床单:“我,我希望她带我离开这里。” 时钟指向了三点,叶秋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困难的坐上了轮椅,看着时钟,那个叫衣叶的人,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虽然语气很冷漠,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个好人,衣叶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让人难以读懂的话,逃走有两种,漫无目的的逃走和有目的的逃走,一般将前者成为漂浮,后者成为飞行,你的风景,来源与哪一种是由你自身决定的。 瑰丽的猩红于少女们支离破碎的躯体下肆意地绽放,一大片一大片,覆盖了暗灰色的道路.一道又一道冷冰冰的"立入禁止"标记虽将她们原本就空着的身躯与外界阻隔,但她们的灵魂连同记忆与思念都在被腐朽地体无完肤的格林大厦的楼顶凄美地飞舞,但是,那到底是在"飞",还是在"飘"呢? 明明是冷漠的语气,却能说出如此不相匹配的话:“但是,如果你带着罪恶的意识选择其中一种的话,那你可就错了,我们不应该根据背负的罪孽来选择道路,而应该在选择的道路上背负自己的罪孽。”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但是,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已经选择的道路。 因为我无法飞行,只是单纯的漂浮着而以,因为我很软弱,我无法像他说的一样去做,所以我没有办法战胜这诱。惑,夜晚的灯光,光彩曜人,这样美丽的夜晚街道,却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叶秋一个人,推动着轮椅的轮子。 那个时候,心脏被贯穿的瞬间所感受到的闪光,是压倒性的死亡洪流和生命的跳动,我本以为我早就一无所有了,没想到还留有这么单纯而重要的东西,电梯打开了,按下了顶楼的按键,电梯不断的上升着。 可是,我已经不可能迎来如那是一般的死了,那么鲜明的最后一刻,恐怕已经无法指望了,如针,如剑,如雷,一般贯穿我的身体的死,然而,我想尽可能的接近它,接近这个死这个境界,没问题的,至少方法我以经决定好了,虽然不值得一说,叶秋看着天台的月亮,嘴角露出微笑。 看着月亮的叶秋,闭上了眼睛,人倾倒了下去,我的最后一刻,果然还是从俯览的状态下坠落而死的最好。 在如此庞大的世界背后也定有同世界一样庞大的寂寥与哀愁.我们,多么渺小,渺小到无法在这个世界中真切地感受到"自我"的存在.空洞的"遥远"一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能一边享受在一刹那间消失于尘世的快感还能一边俯瞰脚下的土地与身边的风景的话是不是很好呢? (第九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