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游牧民族
作者:慕绵儿      更新:2015-06-26 17:39      字数:3443
  第二日,当姚大人抽空去客栈看望火儿时,却被告知火儿两人已于头晚离开,姚谦然深思一番,想到此子既然为自己解惑而来,却在功成之时默然离开,姚谦然不由在心底更加对火儿肃然起敬,小小年纪便能坐到看破名利,姚谦然想起自己上半生几乎都在勾心斗角,虽说自己没有刻意去争什么,但是终究也是看不过一个名利,如今一个十二三岁的幼童尚且比自己清心,下半生,自己何不看开些,安分守己,这赤水城虽说地处边境,土地稍微贫瘠,但是如今纷扰皆已解决,自己倒不如倾尽全力努力将这个边城建设好!

  火儿如今已经骑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她自是不知道姚县令高看了自己,也因此下决心不再争名夺利,安分守己在边城。夏国多茂密草原,游牧民族居多,兵强马壮,夏国人也因此多豪爽,即便是女子也没有大金国那般看上去娇弱,反而多一种英姿,更显娇俏。火儿一路上看着那些游牧民族,他们的服饰看起来很像今天的蒙古族,火儿不禁问道:“这些是什么民族的啊?”

  耶律浩逊闻言说:“看服饰应该是蒙古族游民,他们多好客,而且为人豪爽,大多数寄居在边陲大草原,以放羊牲畜为生,但是蒙古族不论男儿还是女儿,个个自小练就一身好武艺,所以也是一股不小的武力。”火儿闻言皱着眉头说:“夏国?蒙古族,这么说你应该也是少数民族了?”耶律浩逊摇头说:“夏国皇室虽然姓氏为耶律,但是却是汉人,你何以那么问?”火儿心思万转,在南宋时期,宋国皇帝昏庸软弱,先是向金国求和,卖权辱国,后西夏兴起,杨家满门誓死保卫疆土,却也只是换来一时安宁,蒙古族已然积蓄已久,铁戟残暴之下,元蒙居然一统天下,建立元朝,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火儿心下一阵心神不宁,这里不是个未知名朝代吗?自己是不是太过担忧,导致杞人忧天了吧?火儿暗暗压下心里的愁绪,看着耶律浩逊装作随意地说:“不知道如今这蒙古族民属于哪位可汗统领之下?这位可汗可有什么作为?”耶律浩逊摇摇头说:“没听说蒙古族民有统一的首领,现下蒙古族分为三派,其中最大的一支是位女真族的首领,叫做呼延雪娇儿,乃是上任统领的遗女。”

  火儿闻言心里倏然一惊,那成吉思汗不就是靠着母系出身女真族,先是统一女真族,继而一步步将草原统一,然后挥师南下中原,杀个汉人措手不及吗?火儿想还是要多加小心蒙古族,这少数民族的智慧和野心也不可小忌。想到这里,她说:“九皇子,不如今日我们便打搅一下这个好客的游牧民族,你看可好?”耶律浩逊听火儿称自己九皇子,知道火儿是应该有事要说了,他点点头说:“就依你之言,你是否有事要说?”火儿点头说:“暂时只是猜测,若是能够在游牧民族这多担待几日,想来应该可以解我心中疑惑。”

  耶律浩逊闻言,不禁心下琢磨,早年母妃贤妃曾经跟自己提过这些游牧民族,他们骁勇善战,却甘愿在大草原上过着狩猎生活,不知道是统领太喜安逸还是心里有别样计较。现在经火儿这样一番左右提醒,耶律浩逊不禁多了一丝警惕,看来这游牧民族也不安分啊!

  远远地,只见一个身穿蒙古衣服,满身貂皮,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女孩骑着壮硕的枣红色宝马,向两人驶来,后面跟着七八名虎背熊腰的蒙古壮男。看来这少女在族中地位不低,少女面色红润,唇红齿白,额头隐隐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遛马多时,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火儿与耶律浩逊,不过眼神在火儿身上只是一闪,便将目光定格在耶律浩逊身上。

  少女看着耶律浩逊与自己一般年龄,英眉朗目,气度不凡,不禁眼前一亮,当先抱拳说:“这位哥哥是路经草原吗?我们蒙古可是很好客的,不如由阿敏带两位前去族中,今日是我父汉寿宴,来者即是客。”火儿扑哧一声笑,这少女分明是看上了俊美的耶律浩逊,却如此不顾女孩家的矜持,公然邀请浩逊参加她父汉寿宴。蒙古族女子果真如传闻中一样,勇敢大胆呀!咦,火儿惊住,她是某位可汗的女儿?火儿轻推了一下浩逊说:“姑娘真是好客,且热情…啊!我家公子长途跋涉赶去帝京,路经此地,正愁没有客栈下榻,姑娘真是上天派来解我们主仆燃眉之急啊!”

  火儿咳嗽了一下,本来她想讥讽这个阿敏太过热情奔放,居然看人家九皇子俊美便公然表现出兴趣,而且言辞大胆,火儿不知怎的心生不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时后面一位彪形大汉出言说:“阿敏公主,若是平常我们游牧民族向来是好客的,他们主仆二人留下住个三五日,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今日是可汗寿辰,贸然收留外客,这恐怕不妥吧?”阿敏甩了甩鞭子说:“小羽师傅不必担忧,这主仆二人看上去不似恶人,你先行过去收拾帐篷,父汉那里自有我去说。”

  小羽?火儿更加憋不住了,她因为怕被看出来,便强忍着笑意,耶律浩逊看到火儿如此忍住笑意,也没弄明白火儿为何如此,只是看着火儿想笑又强忍住的样子,实在是娇俏可人,别有一番韵味。那个小羽师傅闻言还欲张口阻拦,阿敏公主已经熟络地与耶律浩逊并排骑着马儿往蒙古包聚集地驶去,火儿在后面看着两人一问一答,阿敏公主不时乐得前仰后合,几欲从马上翻下来,而耶律浩逊总是适时拉阿敏一把。

  这看似无意的举动,落在火儿眼里禁不住在心里大骂:哼!皇家子弟真是多情啊!这不刚在赵府抢婚过么?怎得眨眼又恋上蒙古妞了?火儿一愣,怎么有抢婚字眼在脑海中?她细细思量,却没有发现更多讯息,只是一些词语在脑海中偶尔闪过,火儿想应该是本尊残留的记忆碎片,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如今自己跟着这个皇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得宠,暂时还是以他安全着想,想到这里,火儿便留心周围,这蒙古包看似没有什么,但是火儿心里总是感觉一股子不寻常的意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但见周围一片喧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阿敏妹妹回来了吗?父汗正念叨着你呢,还不快过来见礼?”蒙古包一挑,一个全身豹皮的十八岁少年嬉笑着走出来,他的目光淡淡一瞥耶律浩逊,随即将阿敏拉过去亲热的话家常,阿敏低声和少年说了什么,少年闻言不禁多看了浩逊一眼,随即责备着说:“你也太过大意了,既然你允诺人家了,那就一起带着去给可汗祝寿吧!”

  阿敏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过来拉着耶律浩逊说:“九公子,这位是我哥哥,阿古宝。”浩逊皇子与阿古宝王子见礼,火儿想吐血了,记得历史上貌似有位蒙古族英雄叫什么阿骨打啊!这人与他只差一个字呢!跟着进入这个处在中央,外面是金色的偌大的蒙古包里,里面早就坐满了人,嘻哈打闹声不绝于耳,一股酒香夹杂着烤肉香味扑鼻而来,火儿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蒙古族素来以烤肉和自己酿的美酒著称,今儿个自己也是有口福了。

  就看着一众壮汉围着一个看上去发福臃肿,但是面上却一脸坚毅,眼里满含威严的中年男人喝着酒,不时耳语说些什么。阿敏松开耶律浩逊,自己上前说:“阿敏敬父汗一杯,祝愿父汗健康长寿!”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宠溺说:“原来我的敏儿回来了,快到父汗身边来。今日出去遛马还好吗?”

  阿敏立刻抱着父汗的胳膊撒娇着说:“好得很!阿敏今日遛马的时候还结识了一位好友,不如让他给父汗见礼?”可汗鲁亚闻言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他环顾着屋里,看了看耶律浩逊,看此少年年龄与长子阿古宝相仿,看上去气质不凡,便指着浩逊说:“嗯,长得倒是好,既然是阿敏的朋友,就坐下来一同饮酒,远来是客,不必客气。”

  火儿将这位可汗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当然也没放过那抹寒光,此人必定心生杀念了,看来蒙古一族十之把酒产生了野心,说不定今日就是借寿宴而进行谋划夺取汉人天下之际。如今自己和耶律浩逊俨然是汉人,说不定这可汗为防止万一,真动了杀心也说不定,为今之计,看这阿敏公主隐隐有爱慕之心,倒是可以利用她一番。

  思及此,火儿便不露声色与耶律浩逊一同坐下,席间阿敏公主仍是将目光定格在耶律浩逊身上,火儿心念转了转,继而装作不经意间在阿敏耳畔说道:“既然神女有意,何不向襄王言明?”阿敏闻言心下一惊,看了看继续吃着肉,面上没有波动的火儿一眼,脸上迅速飞起两片红霞,看着耶律浩逊一张俊美的脸庞,心下一阵犹豫,良久她端着酒状似撒娇地说:“父汉,今日是您三十三岁寿辰,如此这样只是饮酒吃肉也太过单调无趣,不如玩些游戏助助兴,你看怎么样?”

  可汗闻言心里有了主意,点头说:“还是我的敏儿说的对,如此就请武士们各自表演一番武艺,让客人一睹我们蒙古武士的风采,如何?”一时间满座武士皆被唤起了斗志,高声喊道:“好!”

  火儿闻言差点没有骂出口来:娘地!这不是很明显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火儿心下着急,但是同样着急的是阿敏公主,她可不喜欢这个时候看什么勇士舞刀弄剑的,她要借此表达自己对九公子的爱意啊!只是父汉已经发话,自己若是表达不满,也太忤逆了父汉,正在火儿、阿敏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时候有人进来禀告说:“启禀大汉,女真族首领遣使求见!”